王小杏和女友离开乌鲁木齐前往河南
1月27日下午,王小杏来到了河南省永城市陈箱乡派上海到武汉物流专线出所,他此行目的是为11年前的持枪抢劫杀人案“讨个说法”,同时补办身份证。派出所民警刘坤和另一位负责人接待了他。
派出所负责人告诉他,1999年,他涉嫌的持枪抢劫杀人案在2005年侦破,他的嫌疑已被解除。“我终于不是被通缉的杀人嫌疑犯了!”得到了这样的确认后,从派出所走出来的王小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现年30岁的王小杏,是河南省永城市陈箱乡陈楼村王桥口村民。两周前,他带着女友从乌市乘火车前往北京的妹妹家。算起来,他在乌市生活了已6年。临行前,王小杏将自家饭馆的钥匙交给了小区保安保管。临上车,王小杏又反复叮嘱。保安拍拍他肩膀说:“你又不是不回来了,干嘛像永别了似的!你就放心走吧!”
在北京停留了数日后,王小杏启程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。回想起这些年的逃亡经历,他仿佛做了一场恶梦……
改名王宏森,忍气躲六年
1999年9月中旬的一天,在北京打工的王小杏接到舅舅打来的电话说,其父王德民被警方传唤,警方怀疑9月11日晚王小杏参与了一起持枪抢劫杀人案,有人指认王小杏开枪打死了被害人。王小杏当时就懵了,在电话里喊道:“我没杀人啊,怎么会怀疑我呢!我压根就不在老家,我的老板和同事都能证明这一点!”
王小杏想回去证明自己的清白,他被众亲友拦住了。因为有人指认他杀人,想洗清罪名并不是件易事,父亲王德民几乎是哀求他“先在外面躲躲”。
从此,王小杏踏上了逃亡之路,然而这一上海到武汉物流公司躲就是11年。
在王小杏的逃亡字典里,不是恐惧,不是颠沛流离,是看不到光明的无尽黑夜。甚至他几乎忘了“自己是谁”。
11年中,他走遍了上海、深圳、厦门、海口、大连等地,隐姓埋名,四处打工。由于在外逃亡,他在海口丢失了身份证后,也不敢回老家补办。他一度用堂哥的身份证在外谋生,堂哥的身份证后来也丢了。
2003年7月,他从海口来到乌鲁木齐。在乌市期间,他在餐厅打过工,在铁路局一带开过小饭馆,还跟朋友做过生意。2009年5月,他在二毛开了一家小餐馆,生意还过得去。
在乌市,王小杏改名为“王宏森”。有时候,别人碰到他会随口问“你叫什么名字”,这个简单的问题常常令他难以回答。“真名不敢说,假名又不愿说。更不敢透露自己是嫌疑犯!”这是王小杏心底最真实的感受。“我觉得自己特别孤单、无助。”记者向他了解情况时,他语速极快,倾倒似地诉说着自己的境遇。
在乌市王朝酒店后堂工作的李小通,2005年曾经和他一起在一家餐厅打工。在李小通的印象里,“王宏森”为人热情,乐于助人,但心思挺重。有一次,“王宏森”给家里打完电话后,得知母亲为了他的事上吊自杀后,特别难过,垂泪诉说“有家难回”的苦楚,李小通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。
由于背着杀人嫌犯的罪名,他变得格外谨慎。一位张姓工友提到,2006年,“王宏森”在乌市一家饭馆打工,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盘子,老板二话没上海至武汉运输公司说,过来扇了他一巴掌。“王宏森”捂着脸没有还手,转身出门,连半个月的工钱也没要就走了。事后“王宏森”遇到这位张姓工友说,要是依过去的性子,他肯定要还手,可他忍了,因为“他不想惹事”。 |